“行业冥灯”的调侃又应验了？

作者 | 张凯旌

来源 | 野马财经

酝酿良久后，交个朋友终于完成了“曲线上市”。

5月10日，世纪睿科（1450.HK）公告称，董事会建议公司更名为“交个朋友控股有限公司”。接下来，只需等待股东特别大会通过议案、注册地完成批准，改名即可正式生效。

工商资料显示，在此之前，世纪睿科旗下的易匠未来刚刚于5月6日全资收购了北京交个朋友数码科技有限公司；同时交个朋友创始人黄贺已退出高管和法定代表人岗位，由世纪睿科执行董事赵慧利接任。

值得注意的是，交个朋友团队在罗永浩“真还传”的故事中，扮演着不可缺少的重要角色。此前罗永浩还在高频带货时，尚纬股份（603333.SH）曾表露收购交个朋友母公司星空野望股权的愿望，若成功交个朋友将实现“曲线上市”，彼时罗永浩的兄弟罗永秀还是星空野望第三大股东。但最终交易搁浅。如今罗永浩退出交个朋友管理层已接近一年，但交个朋友反而在不断“去罗永浩化”的过程中，实现了登陆资本市场的计划。

“行业冥灯”的调侃，又一次在罗永浩身上生效，这背后有怎样的必然性？又有谁坐上了这次资本盛宴的牌桌？

先后收购世纪睿科、交个朋友，李钧为此已布局两年？

世纪睿科由卢志森创立于2007年。创业前，卢志森已经在广播电视行业摸爬滚打了20年，因此其创业方向也是集中在媒体领域。一直以来，世纪睿科主要提供体育赛事转播服务和运营，在奥运会、亚运会等重大活动中，其曾为中央电视台和诸多省市电视台以及新媒体的核心建设提供解决方案。

2014年，世纪睿科在港交所主板上市；2019年，公司开始为包括抖音、B站、微信小程序在内的新媒体平台提供服务。

来源：世纪睿科公告

而世纪睿科与交个朋友的“牵手”，可能还要归功于2021年才入职上市公司的李钧。

现年33岁的李钧毕业于浙江大学工商管理专业，曾担任第一财经研究院的研究员。从公开资料中来看，李钧与罗永浩最早的交集是在小野电子烟，两人同为小野的联合创始人。

另据“36氪”报道，在罗永浩直播电商事业开启之初，李钧也曾为其提供各种幕后支持，包括帮助交个朋友招揽了大批罗永浩彼时不熟悉的电商行业人才，协同组建了交个朋友的早期商务和供应链执行团队。

自此之后，两人就保持了紧密的联系。罗永浩数次在公开场合提到“我的老板李钧”，其还曾表示是李钧帮助自己学会并做成了一家真正的直播电商品牌企业。

事后来看，李钧不光会搞直播电商，其对资本市场的洞察也较为精准。世纪睿科的股价，在上市不到一年后就走上了下坡路，至2016年已跌到1港元/股以下，此后长达5年多的时间里一直是“仙股”。2021年7月，以李钧旗下Starlink Vibrant公司为代表的买方团向世纪睿科发起收购，最终以约1.07亿港元代价收购约6.8亿股股份，买方团总持股比例升至68.44%。

来源：世纪睿科公告

紧接着，世纪睿科董事会迎来“换血”，包括李钧、赵慧利等在内的5名买方团代表上任履职；而在接下来的一年里，世纪睿科股价涨了近四倍。

故事至此只是开始。事实上，2021年罗永浩已经在逐渐淡出交个朋友直播间，这一年其直播时长占比仅3%左右，收入占比则是5%，而交个朋友的GMV依旧高达50亿元。

或许以李钧为代表的买方团，正是看中了“去罗永浩化”之后交个朋友的潜力，才选择出手收购。

而在正式将交个朋友注入上市公司前，双方已经产生了不少交集。2022年5月，世纪睿科与值得买（300785.SZ）达成合作时，已经在公告中提到了胡文君、郭豪杰等多位交个朋友旗下主播的名字；8月，世纪睿科与交个朋友签订独家运营协议，同时公司将获得运营过程中产生的全部新媒体服务收入。

在此基础上，世纪睿科还与抖音、淘宝两大平台达成重要合作。得益于此，2022年世纪睿科新媒体服务分部收入达30.25亿元，同比增长1275%；毛利约15.51亿元，同比增1293.2%。

2022年，新媒体服务在世纪睿科收入中占到的比例已经达到71.1%，公司已基本完成了面向直播电商领域的转型。

来源：世纪睿科公告

2023年，世纪睿科在众多MCN机构中依旧有突出表现。前三个月，其销售额均超过2.5亿元；4月更是成为了抖音MCN机构榜单中唯一一家销售额破5亿的。

“去罗永浩化”是上市的必要条件？

正当交个朋友与世纪睿科如火如荼地推动合作事宜时，罗永浩却已经宣布“退网”，开启人生最后一次创业了。

这并不是罗永浩第一次与上市擦肩而过。

2020年10月，尚纬股份公布了一份拟以5.89亿元收购星空野望40.27%股权的议案。这笔交易溢价28倍，彼时罗永浩还是星空野望的签约主播，是机构里的“扛把子”，而其兄弟罗永秀则是星空野望的第二大股东，持股17.23%。值得注意的是，第一大股东是李钧，持股18.19%。

按照15亿元估值计算，如果交易成功，罗永秀可以套现2.58亿元，减去其购买上市公司2.24%股权所需要的7628万元，罗永秀仍能拿到1.82亿元现金。

但这笔交易一出就遭到上交所灵魂拷问，最终仅过了一个多月就宣布终止。这让不少网友再次感叹“行业冥灯”的“威力”。

不过，“行业冥灯”终归只是调侃。有投行人士分析，彼时星空野望没能如愿上市，与过度依赖罗永浩个人IP有关，这会使公司未来收入面临巨大不确定性。特别是在以高估值装入上市公司后，势必将刺激资本市场神经。

类似情况在资本市场中已有先例。2019年3月，全通教育（300359.SZ）拟以15亿元收购财经作家吴晓波旗下巴九灵公司96%股权，标的资产包括“吴晓波频道”等。深交所问询函中，就提到了标的公司业绩对吴晓波本人的重大依赖。

交易预案中，吴晓波一度承诺愿意在巴九灵任职不少于5年，但这依旧没打消监管层的疑虑，最终交易在半年后告吹。虽然次年就传出了巴九灵正在接受上市辅导的消息，但至今巴九灵的IPO之路仍遥遥无期。

另一个经常被拿来和吴晓波比较的“自媒体先锋”是罗振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思维造物也是罗振宇个人IP下的产物。在此背景下，思维造物自2019年初试科创板，到2020年转战创业板，先后累计递交了7次《招股书》，但还是在排队两年后，选择了撤单。

虽然这些案例中的公司与交个朋友身处不同的商业领域，但也能揭示出一个规律：资本市场并不喜欢将宝押在单一的个人IP身上。这或许也暗含着罗永浩出走交个朋友背后的必然。

罗永浩熟人齐聚，谁吃到了上市红利？

值得注意的是，罗永浩目前直接或间接持股的公司中，多数为锤子科技相关公司，其在股权上并未与交个朋友有交集。同时，罗永浩也未直接持有世纪睿科的股份。

虽然并不能排除罗永浩隐蔽持股的可能性，但至少从表面上来看，罗永浩确实没能参与到此次交个朋友“曲线上市”的资本盛宴中。

不过，世纪睿科的股东和高管中，也有不少罗永浩的熟人。

截至2022年底，世纪睿科披露的两大主要股东分别是Starlink Vibrant和Yoshiaki。前者由李钧全资持有，后者则由路嘉耀全资持有。

路嘉耀的名字也曾和李钧一道出现在小野电子烟主要股东的名单中。爱企查显示，其作为大股东的龙泉唯见企业管理合伙企业中，还有锤子科技监事王威的身影。

来源：爱企查

另据安信国际证券5月发布的研报，世纪睿科股东还包括吴永铭等产业投资者、公司创始人卢志森、交个朋友电商学院的创办者李亮、同李钧一起在买方团收购后进入世纪睿科任职的赵慧利、Passion Peace、Starlink Vibrant的附属公司Golden Ocean等。

来源：安信国际证券研报

吴泳铭是阿里十八罗汉之一，也是锤子科技最早的天使投资人之一，与罗永浩渊源不浅。但研报中提到的“吴永铭”，却并没有类似的经历。

而目前全资持股交个朋友的易匠未来，穿透股权后是一家香港的私人股份有限公司，该公司唯一的董事亦为赵慧利。

赵慧利仅比李钧大一岁，曾担任“第一财经”记者、零壹智库信息科技（北京）有限公司合伙人，负责金融科技研究、财务管理及股本融资。

与李钧、赵慧利同时在收购后履职世纪睿科的另外三名非独立执行董事来头也不小。其中崔晓波2014年曾被《经济日报》评为中国经济十大创新人物；马占凯则被称为“搜狗输入法之父”，曾任职360、美团等公司；余国杰则曾先后担任文科园林（002775.SZ）、中百集团（000759.SZ）的独董。

5月11日，世纪睿科更名的消息扩散后，公司股价一度高开约15%，最终单日收涨7.01%，目前总市值32亿元。进军直播带货赛道无疑给了这家上市公司更充分的想象空间，而当初仅以每股约0.16港元完成收购的李钧等人，也可以“接着奏乐接着舞”了。

你有在交个朋友直播间下过单吗？如何看待外界对罗永浩的调侃以及交个朋友的“曲线上市”？评论区聊聊吧！